从小就生活在农村的我,有着浓重的乡村情结。我想,没有人生下来就有某种情感或者说情结,当然,我的乡村情结也不是一下就产生和爆发的。尽管现在依然住在乡村里,我却已不是靠土地吃饭的人了。但是,当从农村进入城市,又从城市辗转回到乡村,我才强烈的意识到我和乡村业已铸就的情结难以割舍。
乡村情结的产生在我的生活过程中应该说是经历了一个U字形的个历程。那是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学过一篇题目为《爬山虎的脚》的文章,现在已大体记不得文章的全部内容,只记得,那时觉得文章作者描述的爬山虎甚为神奇,以至于自此我便对爬山虎产生了很神秘的向往。那时的乡村屋院还很简陋,大都没有爬山虎,还是小孩子的我也是任性,越是见不到越是向往,于是便到处打听哪里能弄到这种植物。后来听说,居住在城市的人是能常感受到这种植物的,也正是这样,我第一次有了关于未来人生前途的设想。最理想也最基本的人生目标便是进入城市,能当上一名人民教师。因为这样,我不仅能常见到我心驰神往的爬山虎,还能向我的学生传递我的这种向往。后来的近十年,我大抵都在为设定的这项目标而努力奋斗,当然,还有其他的想法,但大多是比较功利的。直到上大学的四年,除了寒暑假会回家呆几天,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城市。远离乡村的我,少年青年时期的生活理想实现以后,却感到某种缺失,我也自此开始真正意识到我和乡村早已产生的情感是如此难以割断。每当回到家乡,都有一种游子归来的如释重负感,每次离开,却总有一种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大三那年,春节后不久,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对于我所生活的乡村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因为这一次它将不复存在。由于,淮北矿物集团在我们村后建设了焦化厂、电厂等一系列工厂,按规定,为防止突发事故的发生,这类工厂周围是不允许有居民区的,因而,我们村必须整体迁移出去。可是,当时此事也是流传已久,只是大家似乎谁也没有太在意或许是不敢去在意。直到突如其来的一纸通知,大家都清醒了,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明白了,我们必须离开了,离开我们每个人世代祖居的祝家庄了。一时间,村子里到处都是翻箱倒柜、车水马龙、墙倒屋塌的景象。看着一辆辆农用车在不断地驶离,看着一辆辆推土机、挖掘机在不断的开拓新的田地,我知道,明天这里将不再存在,明天这里将不再是我们世代祖居的地方。只是,割不断的、推不翻的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情感和记忆。我想,这一夜是无眠的,无论你在平日里是否意识到过这种情感,这一夜,注定让我们每个人都终生难忘。这一刻,当一户户人家熟悉的屋院瞬间消失在我们眼前时,我们再也抑制不住的是乡村情结的集体爆发。
如今,我们搬进新村已经两年多了,四年的大学生活也已经结束,我也有幸从学校进入最基层的乡村工作。尽管我们已经不再扶犁执锄种庄稼,住在新村的屋院,依然可以听到狗叫牛哞羊咩,出门便看到河沟和田野里一片片的绿色,可以闻到弥漫在村巷和屋院四季不断变换着的各种野花野草和杂树的花香,当然也缺少不了东家西家那些熟悉不过的男人女人的家事和纠葛。只是,似乎这味道里再也不是当初的那种味儿了。
已不能清楚地记得,从何时开始,即使身居城市,却始终搁置不下这种乡村情结。也完全记不起这篇短文的写作诱因。虽然我没有业已形成的写作习惯,但无论是一篇日志,或是一篇散文的写作欲望,大都有某个始料不及的生活事件或某种世象的触发,包括记忆里的陈年旧事,乃至一种自然景色,触动情感和思维的某根神经,便发生一吐为快的笔墨抒发。然而,时过不久,怎么也想不起我这篇短文是因为何事而触发了写作的欲望。姑且不究,仅以此文纪念我的基层乡村经历吧!
祝天琪,24岁,安徽淮北濉溪县人,2012年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同年考取安徽省选聘生,并担任韩村镇双沟村总支部书记助理,2013年参加安徽省大学生村官第一书记选拔,担任濉溪县韩村镇双沟村第一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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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谢飞)